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感覺到歲月如梭?
(相關資料圖)
我們的經濟怎么樣了?強弱參半,供應強,需求弱;GDP增速實現5.5%,很不錯,其它所有數:銷售指數、工業指數、外貿出口、企業利潤,集體向下,青年失業率三創新高,高達21.4%。而人們還質疑數據不真實,實際水平是56%,就是這個被質疑的數據,統計也表示八月份不再公布了。
這與年初各路專家及統計的預測,出現了一定的反差。
疫情之后,我們有太多太多的理由看好中國經濟:景區人流滾滾;M2兩位數增長;對民營經濟又大張旗鼓地做了一個升級版的肯定,從兩個毫不動搖的“鼓勵、支持、引導”,變成了“發展壯大”,甚至給出了一個“長期性”邊際,民營經濟將是下一個百年計劃的“生力軍”;特別是房地產,幾乎所有的限制全打破了,降首付、降息、金融十六也做了一個升級版,頑強地支持流動性,更驚悚的是海南樓盤五折促銷一反常態地得到了肯定。
如此地拼經濟,結果卻不盡人意,那經濟就真的是有問題了。
最大的問題是什么?
是需求不足。
為什么需求不足?
因為消費刺激不起來。
為什么消費刺激不起來?
因為中低收入群體缺少對就業與收入的預期?
為什么中低收入群體缺少對就業與收入的預期?
因為這屆民企不行。
民企支撐了85%的就業,國企支撐了7%的就業,民企不行,還想怎么行?
經濟上是冰火兩熏天。國企形勢一片大好,在過去的十年里,資產一直在以年均15%的速度在擴張,目前是民企資產的兩倍,但是,國企只承擔了不到民企一半的稅收,無論從稅收,還是從就業的角度看,國企的強大都傳導不到民生;而對民生影響巨大的民企,2022年利潤下滑7%,2023年繼續下滑22%,大批的企業倒閉,更多的企業已經成為僵尸企業,它們活著,其實已經死了;所有的企業都在裁員降薪,這就決定了在一個相當的周期里,無法通過市場化的方式提高居民收入,即第一次分配收入。
所以,從市場的角度說,提高收入不可期。凡是高調提高第一次分配收入的專家,都是紙上談兵的偽專家。
提高收入的堵點是民企?
對這問題的回答,應該是先問民企為什么出現了衰退?
這當然有國際大環境的問題,也有任何一個經濟體都會遭遇到的周期性問題,但是,更根本的問題是營商環境。
當我們談《勞動法》中性原則時,人們在質問,為什么外資企業可以遵守,為什么很多民企不能遵守,這種憤怒的問詰完全理解,既然辦企業,當然要遵守《勞動法》,但是,經濟的問題有它自身的規律,僅僅有正義感還是不夠的,要問更多的為什么?
兩個方向的解讀。
第一個方向是民營的市場地位。
中國的市場經濟存在非中性的擠占,也就是說,政策提供的支持是以所有制為錨定,不是以效率為錨定,從而出現了資源錯配;低效的企業拿到了多的資源,最低的貸款利息、唯一的市場準入、各種各樣的政策紅利、優惠的稅收與補貼;占據了市場資金資源的80%,卻表現為低效,這就是所謂的“非市場化行為”,是哈耶克說的計劃性的浪費。既然市場不再是一個有效市場,資源當然無法流向高效的民企與民生。
這是經濟結構的堵點。
第二個解讀方向是分配。
人們一談分配就推到兩極分化,兩極分化是現實的存在,但是,這并不是中國分配關系中的全部邏輯。分配是三方的分配,不是資本能說了算,在中國尤其不能。
三方包括:財政、企業、勞動者;
也可以說是權力分配、資本分配、勞動分配。
誰是大頭?
回答這個問題看看企業利潤表、負債表與稅收就清楚了。民企2022年實現利潤26600億元,4700萬家企業平均年收入不到6萬元人民幣,資產收益率不到2%,這是一個非常低的水平,老百姓直覺萬惡的資本家們賺的錢都去哪了?銀行2022年坐吃利息,利潤竟然可與4700萬企業比肩,為23000億元,銀行的凈利潤近些年一直在以兩位數在增長,疫情期間尤其增的快;稅收也有類似的情況,2023年民企的利潤在下降,稅收卻增加了33%;2022年民企稅收近10萬元,是民企收益的三倍以上。
在一個經濟高增長的周期,企業還可以承受高稅率,當經濟處于下行周期時,就意味著體制成本相對高;。從而構成了三方分配中,財政對企業的擠占。
第二次分配水平
財政在分配中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責任,就是提高居民的第二次分配水平,主要是提供高水平以至全免費的醫療、教育、養老與就業的社會保障機制。
第二次分配是全民共享的分配,是所有經濟體平抑兩極分化的主要途徑,離開了第二次分配,孤立地談兩極分化,并不完整。北歐基尼系數很高,在0.5左右,但是社會保障機制水平也很高,基尼系數降至0.3左右。相反,中國的保障機制這一塊與資本主義發達國家比,還有相當的距離,基尼系數高達0.47,超出了0.4的安全線,這兩年干脆不公布了。
所以,提高居民收入的前提,是要把企業從高稅率中解放出來,創造良好的充分競爭的市場環境;財政要將收入的70%以上用于民生,提高全民共享的第二次分配水平。
企業有了利潤,有利于提高第一次分配收入水平,財政將收入用于民生,向西方發達國家的中位線靠近,提高全民共享的第二次分配收入;消除了收入上的這個兩個堵點,勞動者創造的價值才能傳導到民生。
這就是解決需求不足的終極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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