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因蔣介石對日本的不抵抗政策而送上自己的女裙,并寫下“將我巾幗裳,換你征衣去”的名句;她曾站在因炮火而支離破碎的蘇州河北岸,目睹前線戰士血肉筑防線而深深動容,一句“國人皆如此,倭寇何敢”經年有聲。她是為中華民族貢獻了自己一生的寒梅女杰、革命老人,她亦是詩畫具工的“雙清樓主”,尤善畫獅虎、歲寒之物,將滿腔愛國情、傲然筋骨氣魄融于畫作詩篇,畫作被國家文物局納入近現代大師書畫作品不許出境名錄。
她是何香凝(1878年6月27日—1972年9月1日),中國國民黨左派的杰出代表、著名政治活動家、女權運動先驅,畫壇杰出的美術家、民革主要創始人之一,中國民主革命先驅廖仲愷的夫人。今天,是何香凝誕辰145周年的紀念日,百年光陰倏忽流轉,先驅功績我們應鐫刻于心。
(資料圖片)
1897年10月底,何香凝在廣州與廖仲愷共結連理。婚后,廖仲愷與何香凝將自己的住所取名為“雙清樓”,夫妻二人閱詩詞,習繪畫,何香凝從此自稱“雙清樓主”。
1902年臘月,廖仲愷赴日留學,三個月后,何香凝亦抵達東京。這對革命伉儷波瀾壯闊的命運,由此開啟。
志同道合者從來都不會獨行。
1903年9月,東京神田神保町的中國留學生會館里,何香凝與廖仲愷第一次見到了革命的開拓者——孫中山。
1905年8月20日,中國同盟會正式成立。時年27歲的何香凝成為同盟會的第一位女性,被后人稱為“革命之母”。為而不恃,功成而不處。許多年后,當何香凝回憶起這段日子,幾乎全是在講孫中山與丈夫廖仲愷的工作。關于自己,何香凝只有一句“我亦參加微力”。
1909年,何香凝進入日本女子美術學校學習繪畫,師從端館紫川,專攻山水花卉,并在日本帝室畫師田中賴璋門下研習獅、虎等動物畫。何香凝的藝術創作與她跌宕起伏的人生經歷密不可分,常借對松、梅、獅、虎和山川的描繪,抒情明志。
1922年8月,孫中山先后會見了共產黨領導人李大釗和蘇俄使節的代表越飛,決心聯俄聯共,接受改組國民黨的建議。何香凝陪同丈夫廖仲愷與越飛會談,在國民黨改組進程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1924年,中國婦女運動也翻開了破天荒的第一頁。3月8日上午,46歲的何香凝站在臺上講演,她鼓勵女性走上“打倒封建主義,打倒帝國主義和婦女自求解放的道路。”這是中國第一次公開紀念“三·八”國際勞動婦女節的活動。
1925年3月12日,孫中山逝世。革命是國家的除舊布新,也是個人的生死榮辱。同年8月20日,廖仲愷在前往參加國民黨中央執委會會議途中,被國民黨右派豢養的暴徒刺殺于中央黨部樓前。此生摯愛的離世后來成為何香凝生命中一個重要的坐標刻度,她對于時間的計算,變成了“仲愷犧牲一年了”“仲愷犧牲兩年了”……
骨子里的堅韌讓何香凝從巨大的悲痛中走出來,她要將丈夫未竟的事業延續下去。為完成丈夫“扶助農工”的遺愿,她以美術為革命服務,靠賣畫籌集資金,籌建仲愷農工學校。
1929年6月1日,何香凝公開發表聲明:稱與南京國民黨政權決絕,辭去國民黨內一切職務,自此離家去國,天涯逆旅。“九一八”事變猝然爆發,侵略者的炮聲,再一次燃起了何香凝的斗志,她憤然回國,投身抗日救亡運動。
1933年3月28日,何香凝之子廖承志在上海因叛徒告密被捕,臥病在床的何香凝奔走營救,不過這一次她救的不僅是自己的兒子,更是一位共產黨員。
1936年11月23日,南京國民政府以“危害民國”罪在上海將著名抗日民主人士沈鈞儒、章乃器、鄒韜奮、史良、李公樸、王造時和沙千里逮捕并投入監獄,史稱“七君子事件”。
1937年7月5日,何香凝與宋慶齡等救國會十余人,大義凜然,自請入獄。在中國共產黨和全國人民的共同聲援下,國民黨當局承認“救國無罪”。兩日后,盧溝橋事變,平津淪陷,全國抗日戰爭爆發,七君子出獄。同年9月26日,何香凝勉勵兒子廖承志“汝需努力奮斗御敵,以竟汝父遺志”這份僅有65個字的電文,在《救亡日報》上以“廖夫人何香凝訓子殺敵”為題全文刊載。對何香凝肅然生敬的劇作家田漢親筆寫下跋文:有母性如此,中國不可亡也。
此時,何香凝已經是年近花甲的老人。為革命事業奔走,先后歷經救夫、喪夫、救子,飽受連年戰爭離亂之苦,令她的生活處在人生最艱難的時刻。即便如此,面對蔣介石派人送來的百萬巨額支票,何香凝在信封上展筆寫下“閑來寫畫營生活,不用人間造孽錢”14個字后,將錢原封不動退回。“河山不復頭寧斷,逆水行舟勇向前”傲骨為支,信仰為念,對于何香凝而言可抵歲月苦寒。
1949年新中國成立,何香凝歷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委員、華僑事務委員會主任、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主席、中華全國婦女聯合會名譽主席、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全國委員會副主席、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副委員長、中國美術家協會主席等職。
1972年9月1日,94歲的何香凝走到生命的盡頭。她漫長的一生,經歷了清末、中華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跨越兩個世紀。她秉承孫中山和廖仲愷的革命精神,更堅定不移地擁護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為社會主義事業貢獻自己全部的力量。
1997年4月,經中央批準,以收藏展示何香凝美術作品為宗旨的何香凝美術館,在深圳特區華僑城落成。早年間,何香凝曾將一套狼毫湖筆,一本廖仲愷的詩集《雙清詞草》,以及自己的畫集送給遠在陜北的毛澤東,“先生的畫,充滿斗爭之意,我雖不知畫,也覺得好。今日之事,唯有斗爭乃能勝利。”毛澤東用最簡潔的語言點明了何香凝畫作的魂。而眾多中國藝術家和國家領導人的補筆、題詞,使得她的畫作更為凝重。她的繪畫作品堪稱中華民族的瑰寶。
斯人已逝而精神不朽。風雨如晦多難興邦,百年后的華夏大地,也正如何香凝、廖仲愷等一眾為人民獨立、民族解放事業傾盡所有的革命先賢所期待的那樣,在新一代青年的奮楫篤行中,賡續精神,開創新篇。
為紀念何香凝先生誕辰145周年,由北京歌華傳媒集團、北京歌華影視股份有限公司、北京豐碩果實文化傳媒有限公司聯合出品創作的五集文獻電視片《何香凝》,已獲國家廣電總局重大文獻題材立項許可,并入選北京市文化精品工程重點項目片單。目前該項目已建組籌拍,預計下半年正式開機。我們將有機會重新走近這位早行者、新女性,走進她多磨難、仍堅勁的壯闊人生。
(原標題:“將我巾幗裳,換你征衣去”|何香凝誕辰145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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