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幸事件的蝴蝶效應正在顯現，在2月底遭遇做空后，跟誰學創始人陳向東于4月8日首度發聲，對報告中的刷單、夸大凈利潤等全面否定。盡管如此，截至4月9日早間，跟誰學的股價依然沒有擺脫連續下跌的命運，從前期高點的46.4美元/股報收至4月9日的30.47美元/股，單日跌幅6.1%。
作為第一家A輪融資后就上市的在線教育上市公司，跟誰學業績“好得驚人”，剛剛披露的年報顯示，公司在2019年凈利潤增長10倍有余，營收增長超4倍。陷入做空后遺癥和中概股信任危機后的跟誰學，能否繼續走高，備受關注。
股價大跌
“瑞幸咖啡爆雷了，一些機構聯合做空愛奇藝，好未來內審發現作假了，近期一系列中國企業的財務新聞，讓我現在必須作出回應，同時為中概股樹一個正氣”，陳向東表示。這也是跟誰學遭遇做空一個半月后，掌門人的首度發聲。
2月底時，做空機構Grizzly發布了一份關于跟誰學的長達59頁的做空報告，內容包括：2018年虛增74.6%的凈利潤、刷單偽造學生數量、老股東拋售股票等多宗“罪”。跟誰學當時官方回應，這種主觀臆斷、邏輯混亂報告不需要評價。
做空報告并未馬上影響到跟誰學的股價。在報告發出后的一段時間里，跟誰學股價在經歷短暫震蕩后，在3月26日沖至42.46美元。轉折點出現在了4月3日，另一家中概股瑞幸咖啡自曝財務造假問題，而遭到投資者的大量拋售，同時帶領中概股集體下跌。盡管4月3日當晚跟誰學發布了 “亮眼”的2019年財報，顯示公司凈利潤增長10倍有余，營收增長超4倍，依然沒能挽救股價大跌15.5%的頹勢。
在股價連跌3個交易日后，陳向東公開發聲，回應質疑。但截至北京時間4月9日早，跟誰學報收30.47美元/股，下跌6.1%，總市值從2月底的105.2億美元降至72.72億美元，跌破了百億美元大關。
陳向東表示，公司數據經德勤審查沒有造假，內部已在2019年底成立督察部，每月核實業務數據。不存在任何刷單、注水、買樓洗錢，沒有從關聯公司中提取任何利潤。“做空事件不會對業務和公司有任何影響，真正成就一家公司的是你如何服務客戶，做空是外部的事情。跟誰學是一家極其通透的公司”，陳向東強調。
回應高成本高利潤
去年6月，跟誰學頂著“唯一盈利的在線教育公司”光環在紐交所掛牌上市，發行價10.5美元，主打B2C的在線直播大班課。“大班課擁有在線教育中較好的盈利模式和財務模型，毛利能夠達到50%-70%。”資深從業人士杜迪表示。
通過跟誰學的財報可以看出，公司毛利率大幅領先行業。與此同時，跟誰學的教師薪酬要比對手公司高出40%-50%。做空報告因此質疑高成本支出和高利潤何以并存。
陳向東對此表示，公司能保持高增長與獨特的經營策略有很大關系。跟誰學聘用了一批行業里頂尖的老師，其客單價保持在行業領先水平。而大班模式又能將這批老師的產能進行規模化利用，這使得2019財年跟誰學的毛利率達到了75%，凈利潤率也超過了13%。
一位長期從事K12培訓運營的業內人士指出,名師是跟誰學的產品壁壘，也是跟誰學的潛在風險點所在，如果出現名師離職，會影響到它的業績。
此外，跟誰學曾披露獲客成本只有400元，明顯低于行業平均水平，但跟誰學的獲客渠道與競品公司并無差異。陳向東認為，2018年微信紅利期，跟誰學沉淀了很多流量。但到了2019年，各家的獲客成本由于依賴外部采購已趨于一致，但流量買來之后，通過主講、輔導及銷售環節和內部運營、技術體驗等環節后，最后的留存是有天壤之別的，跟誰學講的是綜合成本。如果學生多次續報，獲客成本會顯著降低。
但針對續班率、轉化率等數據，陳向東卻并未正面回應，只是強調行業口徑不一，因此公司不公布此類指標。“在線大班每個班的同期續班率都在提升，目前小學階段增長速度飛快，上個季度是百分之幾百。”
或受拖累
從最新財報來看，跟誰學的營收已連續第五個季度增長超過400%，連續第七個季度達到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下盈利。這在普遍虧損的在線教育行業確實“罕見”。
但當下，瑞幸事件的蝴蝶效應正在顯現，陷入做空后遺癥和中概股信任危機后的跟誰學，能否持續保持業績和股價高增長還不得而知。可以確認的是，中概股教育公司的業績正面臨著更加嚴格的審核。
4月8日，教培巨頭好未來自曝旗下輕課業務員工可能存在與外部供應商“合謀、偽造合同虛增業績”行為。國金證券分析師吳勁草分析認為，該事件對好未來整體業務影響有限，或帶來短期的估值下跌，更多的是外資整體對中概股的不信任。甚至可能會引發程序化交易，所以估值上的恐慌下跌幅度和時長，現在并不能很好地預測。
教培機構財務人員李峰表示，瑞幸事件帶來審計師簽字壓力，使得外部審計格外謹慎，要求公司內部徹查類似情況。
“瑞幸事件一定程度上影響投資人對現有中概股的信心”，賽伯樂投資集團教育產業基金合伙人程子嬰坦言，瑞幸造假事件對中國企業在國內國際一級和二級資本市場上的融資、估值等都會產生影響。但此事可以讓企業知道to VC和to資本市場的商業模式是不能長久的。聚焦到教育公司，如果基本面穩定扎實，具備教育情懷，企業內功修煉到位，無論遭遇做空或質疑，帶來的也只是股價的短期震蕩，不會造成長期影響。
北京商報記者 劉斯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