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價、實惠,主打性價比,看到這樣的打車軟件毫不猶豫地就下載了,沒想到一番體驗后再也不想用了。”春節前,武漢市民羅女士無奈地向長江商報記者反映,最近在花小豬平臺多次叫車成功后被司機無故取消訂單,聯系不到司機,客服截至目前都沒有任何回復。
有類似遭遇的不僅僅是羅女士,不少消費者抱著嘗鮮的心態用過花小豬叫車后由于體驗不佳,紛紛卸載棄用。
2020年7月,低價打車平臺花小豬正式上線。在迅速擴張之下,其麻煩不斷。不僅爆出甩客、拒單、合規性受質疑等問題,平臺還因涉嫌違規被多地交通部門約談、叫停。長江商報記者梳理發現,自2020年7月正式上線之后,短短半年時間,平臺因非法經營而被監管部門通報近十次。
服務體驗差口碑下滑
號稱全網最低一口價的“花小豬”憑借低價吸引了不少消費者。除了推出新用戶打車0元起、優惠券等活動,還模仿拼多多推出邀請好友的社交裂變玩法。在司機端,花小豬直接通過價格補貼的方式吸引了大量滴滴司機和私家車車主加入平臺。
“第一次知道花小豬是在朋友圈看到的推廣廣告,后來朋友發來一個打車紅包需要拉人助力,抱著嘗鮮的心態就下載安裝了。”剛畢業一年,在武漢光谷從事IT行業的王先生向長江商報記者表示,由于工作原因經常需要加班,各種打車軟件都下載了,對各個平臺的優惠規則也很熟悉。
王先生通過花小豬平臺呼出第一單后覺得,“確實比一般的打車軟件便宜不少,相同的距離可以便宜一半”。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在后續使用中,雖然十秒內就有司機接單,與司機確認上車地址后,自己提前來到定位等候,司機卻突然取消訂單,電話也無法接通,只能再通過其他平臺叫車導致上班遲到。事后王先生與后臺客服聯系,客服僅以一張十元優惠券作為補償,并未對司機無故取消訂單的行為進行任何處理。
武漢市民羅女士也向長江商報記者反映,最近在花小豬平臺叫車成功后被司機無故取消訂單,事后平臺方也沒有進行任何解釋,聯系客服截至目前都沒有任何回復。
同時,花小豬的活動返券真實性也遭到了質疑。有消費者反映,剛開始便參加活動,按規則拉了幾十好友,成為花小豬的新用戶,活動獎勵金很快達到98.9元,然而之后如何再邀請好友,活動獎現金一直停留在98.9元。
在微博、抖音等社交平臺上,有更多的乘客吐槽自己在花小豬打車平臺的不愉快經歷,大多數問題指向花小豬的司機素質堪憂和車輛運營缺乏管理,例如司機隨便取消訂單、拒載、車內設備不完善(例如未安裝定位系統)等。
長江商報記者在百度網頁行搜索“花小豬”關鍵詞,找到了122000條投訴內容,在黑貓投訴上,搜索“花小豬”關鍵詞,找到了3518條投訴內容。
其中除了乘客外,還有一大部分來自司機的投訴。一位花小豬司機向長江商報記者表示,自己最近在平臺發起了投訴,有五單客戶未支付車費,最早的訂單已有兩個多月,平臺不提供客戶的聯系方式,只有線上人工客服回復催款,一直未果。
此前,花小豬對于司機取消訂單是不會進行任何處罰,問題頻出后,公司出臺新規,明確表示司機如果隨意取消訂單將會對滴滴端的接單成交率產生影響,而且還會影響花小豬的接單成功率,如果一旦被確認違規取消訂單,司機還會被扣除15元的信用違約金。
在多地涉嫌違規運營
由于花小豬并沒有取得網約車的獨立經營資質,自2020年7月正式上線至今,運營資質問題成為花小豬的定時炸彈,上線后,短短半年時間,9次因非法經營遭監管部門通報。
上線當月,因涉嫌違規宣傳,天津市交通運輸主管部門要求花小豬暫停線下宣傳活動,暫停其在天津的網約車業務。
8月,青島市交通運輸部門在官方微博上提示,花小豬打車平臺不具備網約車經營資質,涉嫌違規,青島市交通運輸執法支隊將給予其10000元以上30000元以下罰款。
9月,北京市交通運輸主管部門明確表示,花小豬App目前在北京未取得運營資質。
10月,合肥市交通運輸局在合肥政府網上表示,花小豬平臺未在合肥市取得網約車經營許可,其在合肥開展的一切網約車經營行為均屬于違法行為,并對花小豬開展專項整治。
11月,濰坊交通部門表示將采取集中嚴打的方式,嚴查花小豬,到時會處罰到個人;“花小豬”涉嫌非法運營被吉林市通報;岳陽市交通運輸綜合行政執法支隊在市城區重點區域開展打擊非法營運專項整治行動,當日在市城區先后共查獲8臺注冊登記在“花小豬”平臺的違規網約車。
12月28日,哈爾濱交通運輸管理部門協調網信、公安、市場監管、省通信管理局等部門對滴滴出行哈爾濱分公司進行聯合約談,要求“花小豬打車”限期整改,對違規接單車輛進行清理,停止向不合規車輛派單。
今年1月10日舉行的北京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新聞發布會上,北京市交通委員會副主任、新聞發言人容軍介紹,針對近期滴滴名下花小豬打車平臺連續發生網約車駕駛員確診的情況,交通運輸執法部門加大對網約車和巡游出租車疫情防控的監督檢查,處罰花小豬平臺疫情防控措施不落實12起,罰款34萬元。
自身合規問題遭質疑
屢屢出現問題的同時,花小豬自身的合規問題也遭到了質疑。
根據天眼查的的信息,花小豬的主體是北京-鴻易博科技,其成立于2019年4月,并且在當年12月注冊花小豬及其相關商標。在2020年3月,該公司增加“網約車經營”,之后,花小豬開始在貴州遵義,山東臨沂等城市的測試和運營。
據了解,為了保障乘客安全,網約車平臺必須在當地監管部門獲取《網約車經營許可證》,方可開展運營。在運營資質方面,滴滴表示,花小豬在滴滴擁有的運營資質下運營。但作為一個獨立品牌和APP,“花小豬”能否與滴滴共用一個網約車資質也具有爭議。另外,花小豬的運營公司為北京鴻易博科技有限公司,與滴滴運營主體并無直接關系。即便滴滴后來成立了全資子公司“花小豬科技發展有限公司”,但其運營資質也并不明確。
司機方面,目前“花小豬”司機準入門檻較低,只需將滴滴車主APP中的人車信息授權用于注冊即可。但對于司機是否具備“雙證”,沒有進一步說明。按照網約車新政的要求,私家車車主加入滴滴等網約車平臺,必須具有網約車運輸證和網約車駕駛證才能夠運營,否則就是不合規。
產業時評人張書樂向長江商報記者表示,在目前的規則中,花小豬確實屬于違規運營。它接盤滴滴舊有散戶司機市場,并用所謂的運營主體切割的方式來做擦邊球的做法,起初想通過下沉市場尋找一定增量,卻效果不佳,后回到“五環內”也難以找到與越來越專車化、規范化和智能安全加持的網約車的競爭空間,僅僅靠價格與補貼,前景黯淡。長江商報記者 趙潔